见面会结束,我们情绪都不太高。但还是被叫着去聚餐。
席间无非是一些套话。
我看着他一杯一杯的和别人一来一回,傻兮兮的梗着脖子大笑,故意没和我说话。
傻逼。
我心里这样骂着。
敬完了一轮,我拿着手机出来透透气。一出包间,直奔洗手间,外面都是粉丝,我只能去洗手间。
镜子里是一个挺帅的男人,鼻子英挺,眼睛深邃。
我看着镜子里的那个自己,只觉得疲惫。
我想把他叫出去,单独说说话,却不知道能说什么。
只能等待时机。
即使时机来到,我也可能只说一些不痛不痒的。因为我知道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。
终于又敬完一轮酒,有人提议去唱歌,我其实并不想去,但唯有如此,才能自然地聊聊天。
我总不能大喇喇的去他房间找他吧。去了又说啥呢。
不过是徒增尴尬。
他也去了。
感谢上帝。
我点了一首最近在听的,他和张罗这事儿的出去买酒。
我就自顾自的唱了起来。
唱到一半,他进来了,坐在离我半米的地方,快掉下沙发沿儿了,我往中间坐了坐。
空气尴尬的快要凝固了。
他点了一首自由,把话筒递给我。
我不由自主的接了过来。
神不守舍的唱完了。
拿着手机说我去上一下厕所。
我在隔间里点起一支烟,却不想抽,只是想用点儿什么计算一下划过的时间。
忽然有人敲隔间的门。
我说有人。
那人还是敲。
我踹了一脚隔间。
那人停了。
一支烟燃尽,我没有了继续留在这里的理由,开门却见他站在外面似乎在等谁。
我冲他笑笑,擦肩而过,他推了我一下,我转头看他。
你不开心吗?
他问我。
我扯扯嘴角,想继续走开。
他却拉住我的手腕,我们出去聊聊吧?
我苦笑一下,外面都是粉丝,你上哪去聊。
去我房间。他不假思索。
呵呵,傻逼。
我没有说出口,但口型已经做出来了。
他有些惊愕,但没说什么。
一把拉着我进了一个空房间。
我心跳不知为啥变快了。
但我没说话,敌不动我不动。
他也不说话。走廊里的射灯斜斜照进这个房间,我看不清他的脸。
半晌,只觉得他靠近,我被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。
他不应该这样的,我也不应该不挣扎。
但我控制不了身体,没有任何反抗。
他冰凉的脸轻柔而亲昵的蹭着我的脸。
我的脸被胡渣蹭的生疼。
不知为啥,我突然喃喃道妈妈。
鼻子一酸就想流泪。
他有一丝惊讶,但随即亲了亲我的脸颊。
乖宝宝。
他说。
他的鼻子听上去也有些囔囔的。
我如释重负般把头埋进他的脖子里。
眼泪流到他的脖子上。
他轻轻拍着我的背。
深吸了一口气,又重重的吐出。
有我呢。
他说。
别怕。
我不会相信他的安慰,也不会真的因为他在就不怕。
我只是,不知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。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走。
他真的很不会安慰人。只会喝酒。
我们后来喝的挺多。
快天亮时,他从后面抱着我。亲着我的后颈。
要死了,又要硬了。
却突然脖颈间一凉。
是条项链。
让它陪你吧。
他说。
我笑他老套。
却不愿脱下。
第二天,他一早就走了。
我趿着拖拉板走在曼谷阳光普照的海滩边,心里有个洞像是在吸着阳光,却总也不满足。
那条项链始终扼在我的咽喉,我却甘之若饴。
就像这段感情,这个人。
没有告白,没有轰轰烈烈,没有生死别离,更没有承诺。
但我却始终觉得,他不会离开我,我也离不开他。